丁青遥知道如今的太子妃许娥是大司马车骑将军平恩候嘉女,出身富贵,聪慧良善,古代是最讲究尊卑的,所以她开始怀疑这薛翠云的来历了。
荷露左右观望了一下,见没人,蹲下了身子,小声对丁青遥道:“这薛姑姑是王家的人,是皇后娘娘亲自指给太子宫里的掌事。”
听到这,丁青遥已然明白了,历史上的汉成帝刘骜一生都是被外戚和女色所控,碌碌无为,作为一名考古学家,对待历史人物,一定要是理性而又客观的,不能根据自己的喜恶做出评价,昏君很多,暴君也不少,但对于这种死在女人石榴裙下的皇帝,丁青遥实在是提不起半点的兴趣,还是好好的浣衣比较好,不然那个薛翠云又该来找自己麻烦了。
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,初春时的寒意已经褪去,天子脚下的百姓们都脱下了厚重的冬衣,换上了轻薄的春裙,开始计划着一年一度的踏青活动。
御花园里的花全都开了,姹紫嫣红,争奇斗胜,好不热闹,桃花树下,落英缤纷处,宫人们围成一团,在看太子刘骜和济阳王刘康,信都王刘兴玩投壶。
刘骜此时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光景,俊美冷傲的少年,头戴紫金冠,身穿暗红色的锦衣长袍,上面修着富贵云纹图,银线暗叠,飒爽英姿,嘴唇略薄,不怒自威。
站在他旁边的济阳王刘康年纪比刘骜小了几岁,清秀俊美,月牙白的锦绣云衫衬得少年更加的唯美而又柔和,眉间带着淡淡的忧愁,犹如江南烟雨一般迷蒙而又空灵。
站在刘骜右手边的是信都王刘兴,年纪偏小,穿着松绿色的锦袍,胸前绣着几只欢脱的鸟雀,可能是因为年龄小的原因吧,看着刘骜把箭杆投进酒壶中,不停的拍着小手叫道:“太子哥哥好棒,太子哥哥好棒。”
见刘兴这样,旁边的宫人也为刘骜喝彩助威,安静空灵的少年却悄悄的退出了宫人的包围圈,往身后的回廊走去,在回廊的尽头,身着绯红色宫装的女子,珠翠满鬓,容颜姣好,身后立着两名藕粉色的婢女,见刘康来了,立马退了下去。
女子慢慢的转过身来,嘴角挂着一丝丝薄薄的笑意,眼神却锋利如刀,带着精明与算计。
刘康朝女子行礼,恭敬道:“母亲。”
女子手掌扬起,示意他免礼,向前走了一步,笑道:“和太子他们玩的可还开心?”
刘康点了点头道:“太子哥哥投壶很厉害。”
“投壶厉害有什么用,会帮你父皇分担才是真本事,今日的书你都读了吧,可别像你这个太子哥哥一样,连个《诗经》都读不明白。”
刘康脸上闪现出一丝为难的神色,但很快就恢复正常:“儿子明白。”
“你能明白就好,这几年,你父皇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,有时间多去陪陪你父皇,比陪着太子投壶要强的多。”